【原创】《无光入夜》

想了想还是把原创都搬上来吧,算存个档。。虽然wps也不太可能没了就是说。

同时也是为了证明我真的有写东西,不过都是原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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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伦特&旋娜,cb向。

HP+coc设定有,全员be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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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魔咒从黑暗中袭来,她躲开了。攻击的人察觉了她躲藏的位置,刺耳粗重的步伐正在向她这边赶来。她一边背靠着墙,感受到鲜血从受伤的右眼缓缓滑落,一边急促地呼吸着,判断来人的方位和人数。

 

又一道魔咒刺破黑暗,旋娜猛地侧头,攻击擦过她的脸颊,留下灼烧般的疼痛。

 

她不能离开,但这里已经没有能够躲避的地方了。旋娜咬着牙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腕,在这种情况下,魔杖依旧被她攥在掌心里,她把魔杖抽了出来,紧紧握在左手,感受到杖身细细雕刻的纹路所汇成的字母。她不能死在这里,如果她死了,傲罗指挥部会陷入混乱,戈德里克所负责的项目也会被强制叫停,那是她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哪怕之前契瑞尔之前和她做了约定,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一人能阻止的。她不能允许自己的同僚陷入危险。

 

旋娜已经做好最后反击的准备。她举起魔杖对准黑暗,哪怕剧痛已经使她站立不稳,右手则握住袖口拴着的一个小瓶子——那是戈德里克临走前给她的,一个通过精妙的魔法计算形成的魔咒,同时也是他朋友公司里的新研究。戈德里克的解释是,这个魔法在平时起不到大用,但在关键时刻也许能救场。

 

还没等旋娜回忆起这个魔咒的具体用法,即将靠近她的脚步声却突然全都停止了。她警惕地抬高魔杖,还没念出什么咒语,黑暗中便骤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仿佛那些人在临死前遭受了抓心挠肺的痛苦。尖叫声使得旋娜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依靠本能挥舞魔杖对准了另一个接踵而至的威胁,快准狠地发出了反击的咒语,弹进黑暗里却全部销声匿迹,似乎被融化了一般消失了。

 

紧接着,一双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截开了她的魔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旋娜右手从后腰抽出银刀,直接冲着来人的面目狠刺下去,发出“铛”一声清脆巨响。旋娜被震得虎口发麻,连带着受伤的右手腕一阵剧痛,她后撤了半步,费了好大劲才稳住身子没摔下去,魔杖却早就被对方趁机扣下手腕夺走了。她收回左手按住刀柄,警惕地望向那人。

 

一丝月光终于穿透被魔法黑雾笼罩而生的黑暗,洒落到二人面前。对方用来挡住面孔的面具在银刀的一击下碎裂开来,面具之下是一张另旋娜感到陌生的脸。那双血红色的瞳孔平稳地望向她,目光在长久的注视下逐渐变得熟悉,旋娜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的魔杖在我这里。”萨拉查·塞伦特冷静地说,左手抬起魔杖平指着旋娜的眼睛。“所以最好别想着反击,否则你的右手就承受不住了。”

 

旋娜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塞伦特能听出她强忍着怒火。

 

“……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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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被完全驱散了,旋娜的隐匿魔法早就丧失了功效。皎月的光辉在黏稠的黑夜里变得格外明显,穿过森林红杉木的树梢,落在这座废弃古宅的中庭里。欧式建筑的尖端刺向苍穹,被月光映得苍白如骨。

 

早已枯死的花园外,门廊上坐着两个人。旋娜左手抱着入鞘的银刀,警惕的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的人。塞伦特则对此熟视无睹,他不知道从哪翻出了一个医疗箱——外观早已破烂不堪,只有内里相对完好——正抓着旋娜的右手,给她受伤的手腕上药。期间,旋娜曾试图抽回,又被塞伦特警告似的重新拉了回去。

 

“别动。在这个地方使用魔法会受很多限制,只能用现成的手段包扎了。”

 

他的手指冰冷得不似人类,旋娜能感受出来,哪怕伤口处的鲜血会顺着他手背的弧度滑落,那份炙热的温度一定也沾染不到那人的身上。

 

他早就不再是塞伦特了。

 

 

“你在这做什么?”

 

“施华洛让我守在这里。”他语调很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旋娜的眉尖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但她没打断他。

 

“她猜到你们肯定会有人查到这儿,于是在这里留了一些东西,我只是暂时帮忙保管。只不过,我没料到你速度这么快。”塞伦特沉默了一会儿,“你进步很大,旋娜。”

 

“这类废话还是适可而止吧,这对你我都好。”旋娜冷冷地说,“这里有什么?”

 

“那不是废话,是现在的我仅有的真心时刻。以及,”塞伦特顿了顿,“我以为你能察觉到的。”

 

“你们的人在一楼就拦住了我,我差点把斯普兰帝德家族的旧址给炸了。”

 

“看得出来。这是必要的保卫措施,而且你看,这里有着某种魔法结界,在这座古宅里使用魔法是会被限制的。”塞伦特说,“施华洛试图用这种手段来抑制一些被困在这座遗迹中的力量,并保留了一些完整的东西给你们,或者说,给你。”

 

“遗迹中的力量?”旋娜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刺痛,“你的意思是,她想给我留下‘线索’?”

 

“任何家族都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这份秘密永远不会被人发掘。同样,斯普兰帝德家族也是如此。”塞伦特垂下视线,他手上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下来,“施华洛不仅在对抗着未来,同时也在抵抗过去的力量给她带来的影响,那是导致她走到这一步的根源。也是导致我……如今只能像幻影一样生存在世上的根源。

 

“同样的,你和戈德里克之所以会追查到这里,因为你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而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包括傲罗部长和魔法部部长,所以他们把我们当成一个黑魔法组织在拼死抵抗着,当然,我们也确实造成了一些很严重的伤亡……”

 

“够了!”旋娜猛地站起身,刀鞘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狠狠抓住了塞伦特的衣领用力往后一推,塞伦特猝不及防,直接重重撞上了背后的石柱,痛得他微微皱起眉头。身侧的医疗箱被撞得摔落在地,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滚下了台阶。在响声变得安静之后,塞伦特也没有反击,只是抬起眼睛,用沉默的视线应对旋娜已经无法抑制的怒火。

 

“我想我们是时候讨论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了,萨拉查·塞伦特。‘一些很严重的伤亡’?亏得你们能意识到这点。”此刻,旋娜距离塞伦特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她的左手依旧攥着他的衣领,巨大的愤怒攥住了她此刻痛得清醒的意识,“继伏地魔事件后再也没有过这么严重的战争伤亡了,不,这不是什么战争。这是单方面的屠杀。你们的那些怪物……他们残杀起巫师来不费吹灰之力,而且看上去也并不受理智管制,不是吗?现在的魔法界的高层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只是表面上维持着安稳罢了。我之所以独自一人到这里来,你以为我是怎么来的?!”

 

旋娜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一丝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下脸庞,落到塞伦特脸上。塞伦特的眼睫轻微地颤了颤,依旧面无表情。他一个字也没说。

 

“因为我的同伴们……他们……希恩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其他人根本没空来支援我。戈德里克甚至都抽不出人手去瓦特尔抵御进攻。”旋娜狠狠地说,“而我在调查了这么多年以后,你现在好心地告诉我,施华洛有消息要告诉我,甚至不惜消耗战力派你过来守着?别再把话说得这么轻巧了,塞伦特!你直到上一次可还不是这样的啊?在我们毕业后短暂的友谊生涯里我见到你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而其中有两次你都想杀了我!”

 

从五年前到现在头一次,旋娜看见塞伦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堪称痛苦的表情。正是这份情绪粉碎了他冷静的伪装,也短暂地遏制了旋娜铺天盖地的怒火,她顿住了动作,随即缓慢地松开手。塞伦特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襟,随即从地上重新拿起了医疗箱,放在腿边。

 

“这就是战争的本质。”塞伦特说,他苦笑了一声。“无论是哪一方都只能感受到痛苦,初次之外再无其他。”

 

“哪怕拥有魔法,哪怕拥有凡人无法触及的力量……如果我有选择的机会,哪怕就一次,让我……”他的音调颤抖起来,仿佛那份痛苦早已在他身体里扎根许久,只在此刻露出些许苗头,又很快收了回去。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像是逼迫自己压抑住沉淀的情绪,正如他在他们还是朋友的期间他所做的一样,将一切伪装起来,撕碎压平,封进一副常人难以动摇的皮囊之下,无人可轻易见得天日。

 

他弯下腰,伸手在医疗箱中摸索着,按压了几个暗格,最终取出一个封口的小玻璃瓶,递到旋娜面前。

 

“这是施华洛留给你的。回忆。我建议你回去后再看,虽然古宅中也有冥想盆,但这里毕竟不安全。”

 

“用不着你提醒。”旋娜生硬地说,接过了玻璃瓶放进了衣兜里。他们重新坐了下来,像是为了至少挽救一点平静的气氛。哪怕是这短暂而稀缺的会面,或是如水的月光。

 

塞伦特注意到旋娜还在看着自己,叹了口气。

 

“想问什么,问吧。虽说我也不可能有问必答,但至少这次我不会伤害你。以及,之前想杀了你的那两次,很抱歉。”

 

“真没见过会因为想杀别人而道歉的人。”旋娜说,“虽然我厌恶和仇人是旧相识这一点。但,你还真是老样子啊。”

 

塞伦特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而旋娜紧跟着说:

 

“其实之前我就怀疑了。你说这里有结界,但这个结界限制的不仅仅是巫师使用魔法的能力,某种意义上,这也限制了你吧?”

 

“……”

 

“虽然你使用的力量已经完全和魔法无关了,但是控制着你的意识和灵魂的那个诅咒,本质上还是魔法吧?”旋娜说,“这才是你留在这里的原因吗?”

 

塞伦特震惊了一会儿,随后再度苦笑了起来。

 

“我说过你进步了,旋娜。”

 

“奉承话少讲。”

 

“至少让我在这次会面中稍许残留些真诚的印象。”塞伦特说,“没错,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条原因,我的家族和斯普兰帝德家族在很多年前存在着更多交集……好的坏的都有,也包含了这条诅咒的根源。”

 

“所以……”

 

“所以,只要我和施华洛之间的距离越近,我本身的意识就会被吞噬得更厉害,从而被另一种力量占据。”塞伦特无奈地一笑,“她本人现在待在瓦特尔西部,和这里至少隔半个英国的距离。戈德里克正在拼命应付她呢。”

 

“……”

 

“这也是我之前几次见到你会对你下杀手的原因。大部分时候,我的意识都处在混沌与痛苦挣扎的状态中,所以‘那份力量’会夺走身体的主导权,导致,呃……”塞伦特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他们都知道语气的轻松只是一种拙劣的粉饰,“嗯,我很抱歉上次差点把你的腿砍断。”

 

“比起肉体伤害的道歉,我更希望你能在精神方面做出补偿,”旋娜说,“因为你五年前借助诅咒召唤出来的那什么玩意儿,显然在恐吓和精神摧毁方面更加颇具天赋。”

 

塞伦特干巴巴地笑了笑。“嗯,所以,这也是我必须依靠诅咒把它锁在我身体里的原因,至少人类的躯壳能避免更大悲剧的发生。而这份诅咒从根源上跟施华洛息息相关,所以我必须一直待在她身边。”

 

“能解决这件事的唯一办法是不是把这份诅咒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体里?”旋娜出其不意地问道。她注意到,塞伦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立刻恢复正常。

 

“也许,但艰难到几乎不可能完成。施华洛尝试过,结果就是她差点给我陪葬,还赔上了一整队人的性命。这是两个家族根深蒂固的怨恨,一条盛满苦痛的诅咒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大部分时候,我本人的意识也并不清醒,所以这根本不可行。”

 

“所以在你偶尔清醒的时候,你必须直面另一种力量强占你的身体所犯下的无数血腥暴行,压抑住悲伤、痛苦与巨大的悔恨,逼迫自己在死亡到来之前维系最后一丝意识,”旋娜直视着塞伦特,缓缓地说,“你觉得呢?眼睁睁看着我们在你面前死去,谁先死更好?”

 

塞伦特瞳孔骤缩。这时,旋娜突然飞身挥刀,以迅捷得几乎不可能的速度狠狠划向塞伦特,后者下意识抽出身侧匕首堪堪格住刀刃,却没料到旋娜用了这么大的力气,塞伦特的匕首直接被银刀挑飞,脱手而出,他整个人也又一次倒在了石柱前,迅速被旋娜制住。

 

若是在前几次那种塞伦特本人意识几近泯灭的情况下,旋娜根本近都近不了他的身。这次,塞伦特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扛住她第一发攻击,也得亏是那份力量给他练出来的反应能力——更何况,哪有几个平常巫师会像这两人一样专门练习近身格斗术的?

 

“你说你,什么都好,明明学的剑术,带个匕首干嘛呢?‘食死徒’军的标配武器吗?”这边缴械之后,旋娜直接抬腿横跨过塞伦特的腰,后者妄图反抗,则被用刀柄干脆利落地格开了手,警告似的,锋利的刀刃划开了衣袖处的布料。如果不是此刻塞伦特正斜躺在台面上,恐怕得怀疑旋娜会直接来个正面三角绞把他砸到墙上。

 

刀刃停下一寸,最终卡在脖颈前。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你是这么想的?我不想看着你们死,所以你决定现在就杀了我,以绝后患。”

 

“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那份诅咒’会怎么样?”旋娜握紧刀柄。哪怕在这种时候,她握着刀的手也从不发抖,平稳得如同她的语气。

 

“说不上来。我这种脆弱的状态是极其少见的,所以你不用这么如临大敌……我抵抗不过你。”塞伦特低声说,“而平常情况下,我从没思考过自己会死的情况。”

 

“是啊,毕竟别人不死在你手里就不错了。从你这里死里逃生两次,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旋娜说着压紧了刀刃,一条细细的血痕横亘在对方苍白的脖颈上,“可惜事不过三,人不能总赢。说实话。”

 

“……这份诅咒……也有可能转移到施华洛身上。”

 

沉默蔓延开来。塞伦特没有看抵着自己动脉的刀刃,而是看着旋娜。旋娜没说话,他感觉得到她正在迅速思考,尽管如此,她也没有一刻放松警惕。这是属于傲罗的应激性,任何人都会被反杀的情况吓住的……旋娜·斯卡特兰现在足够优秀。他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哪怕没有他,施华洛自己也能决定自己的道路,没有这份诅咒的力量,魔法界不会变成现在腥风血雨的模样,如果不是担心那唯一的可能性,如果不是自己还没到承受能力的极限……他是会选择放弃的。

 

“是这样啊。”旋娜突然笑了,“那就更好办了。”

 

塞伦特一下子全身僵硬。他确实不想伤害旋娜,不如说他痛恨这种行为,但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哪怕撕毁结界,他也不能因为任何意外而死去。哪怕仅仅是因为施华洛——他必须回去,回到施华洛身边,在迎来灵魂真正的毁灭之前完成他所有该做的事情。这里的他是真实而又短暂的幻影,而幻影无法在战火沐浴之下存活。所以,哪怕毁灭这份真实,他也必须将意志贯彻到底,否则五年前继承这份诅咒将毫无意义。

 

然而,在他绷紧神经之后,旋娜突然转手把银刀远远地扔了出去,然后俯下身,摁住他脖颈上渗血的伤口,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现在死的,哪怕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可我之所以查到这里,查到斯普兰帝德家族的旧址,我更多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导致我们分道扬镳,彻底互相背叛——我不想隐瞒我对这件事的感受,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我都很痛苦。可你们比我更痛苦。你之前说了,战争只能带来这些东西,谁对谁错?我深知自己脆弱的秉性,我判断不了,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世人。世人说,你们该死,所以我要摧毁你们。”

 

“真可笑,也许这真的就是宿命,就跟你身上那能毁天灭地的诅咒一样。哪怕这件事你也想瞒我,真以为我念旧情不敢下手杀你?你的意识已经在和那个东西融合了,等你彻底被它吞噬,从根源上消亡,这份诅咒就会歪曲你的意志,带着那份虚假的灵魂投奔下一条血脉,也许是施华洛,也许是别人。反正总有人会遭殃。

 

“从五年前到现在,我没帮上一点忙,就靠着这环环相扣的阴差阳错,我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这事五年来我对谁都没细说,不管是戈德里克还是契瑞尔,因为我说不出口。你懂吗?就像我对你说的一些话,我不可能对施薇说,她对你说过的,你也肯定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所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也欠施薇。但我和她之间不是简单道歉就能解决的,我迟早要见她,跟她算清楚这些年我们亏欠的所有东西。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活着终结诅咒,然后跟我们一起赎罪。我没什么逆天改命的力量,我也明白自己违抗不了宿命,但前提有一点,那就是我压根不承认这是什么宿命。”

 

旋娜的眼眶红了。塞伦特能看到她的眼泪,但是她没有让它流下。他们都早已错失了允许自己哭泣的机会。

 

她松开双手,站了起来。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我改主意了,现在不打算杀你,你走吧。”

 

“……”塞伦特凝视着旋娜,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复燃了,这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但下次假如我再遇见你,不管是否在战场上,我都不会饶了你的。”旋娜说。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也是。”塞伦特困扰地笑了笑,“以及,我有一个小请求。在我走之前,能拥抱一下吗?就当是老朋友的告别了。”

 

——毕竟,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旋娜没有拒绝。拥抱的时候,对方身上冰冷而不似人类的气息令人心悸,但旋娜却仿佛闻到了烟火味和午后阳光的味道。这让她想起过去的事,那是他们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还是小女孩的旋娜热衷于在学校走廊里到处乱跑制造魔法事故,作为级长的塞伦特则被连带着欺负了不少次,有一次还和她一起被愚人节机器人打了脑袋。那时的旋娜眼冒金星从废墟里钻了出来,看见塞伦特满身彩带的狼狈样,连委屈都忘了,大笑起来。塞伦特一开始还试图假装生气,最后也没忍住露出了笑意。

 

那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旋娜又觉得喉咙开始刺痛了。

 

 

薄雾再度开始弥漫,月光被冲淡了。远处,战争的擂鼓正在敲响,隔着遥远的云层,穿过湖海与森林来到她身旁,提醒她任何人在这世上都已无容身之地。她拿着塞伦特给的小玻璃瓶、魔杖和银刀往古宅外走去。走了几步后,她回过头,塞伦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闭上了眼睛,又睁开,随即转过身,坚定地向外走去,走到回去战场的道路上。

 

她没有再回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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