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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pa，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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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发生得不久，也不清不楚，你问月亮，它也不知道。那只是一间坐落在街角的偏僻的酒馆，一到晚上就会被夜色悄无声息地笼罩，好不容易覆盖上一层灰蓝色，又被店里的橘色灯光挑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两个人也只是在喝酒，两个人喝得自顾自的，聊天内容里却还包括了彼此。一杯一杯灌下去，一开始还计数，喝到后面就不管不顾了。反正不管是酒、灯光、话语，经过喉咙咽下去就都进了肚子里，并没有什么区别。酒钱被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柜台上，它们奇怪地看着这两个宁愿酩酊大醉的人。

喝着喝着，两个人开始打赌，赌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谁输了，谁就把对方的一个习惯或癖好说出来。这么一个小游戏，他俩倒还玩上了瘾，每划一次拳，对方的面目就又被抖开一点，令零星的几个观众惊叹不已。就这么抖来抖去，倒还真没抖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于是也有人不耐咂嘴，失望离去。

如此到了深夜，酒馆老板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个人在他跟前你来我往玩了这么十几局，对话中毫无默契，突然说：

“哎，二位不如在一起算了。”

彼时太宰治正要张口抖露中原中也可笑的睡相，听闻这话身形顿住了。过了几秒，他不动声色地把嘴闭上，修长的手指在开裂的柜台上轻轻敲了敲，在昏黄的灯光下莹白如玉。

对这突如其来且意味深长的停顿，中原中也毫无反应。他只是不耐烦地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一口气喝完，随后起身：

“在一起个屁，走了，回家。”

于是两人结账（准确地来说是中原中也的钱），出门，沿着被月光照得细长又蜿蜒的小巷往回走。两个人合租了快半年，转过一个街角再走过几家小店铺，就能走到他们的家。短短的道路，他们走得无声而迅速，看上去根本不像两个喝醉了的人。电线杆投下的影子在地面上画下黑色的痕迹，像一行歪歪扭扭的五线谱，如果两个人的脚是音符，踩出来的音调一定又快又跌宕，像一首被人来不及琢磨就匆匆念出口的诗。

这条路上，两个人一反常态，太宰治没再对着中原中也絮絮叨叨地讲着废话，中原中也也没再对他说“吵死了”。他们默默地走着。安静像是头顶如霜的月光，披在他们身上，坠在眼尾、落在肩膀。

哪怕到了家，两个人也各干各的，回了各自房间就睡了。不管太宰治要做什么，中原中一进房间就往床上躺，连窗帘都没拉上。他的脑袋沉甸甸的，像是在月光里泡得久了，连思绪都被浸得软绵绵的，一股脑儿糊在他眼前。在入睡前，他试图回想今天一天发生了什么，从工作到喝酒，最后停留在他视线里的是昏黄灯光下的太宰治，他弯着那对足以把人看醉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他，目光像是在说“中也，老板说让我们在一起喔，他连玩笑都开得比你好多啦。”

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地把被子拉上，睡过去了。

直到半夜，他被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有人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冷风迅速钻了进来，像雾气一样包裹住了他的整个身体。中原中也半睁开眼睛，牙齿冻得打颤，“太宰治”三个字已经快要夹杂着睡意与怒火从喉咙喷涌而出，那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中也，我们不如在一起算了。”

太宰治说。他抓着中原中也的手，中原中也感觉他的手指冰凉，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因为寒冷，又像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本来的怒火被这股冷气压下去了。他看着太宰治黑发凌乱，衣衫不整，大半夜冲进他的房间里就是为了掀他的被子，还有说一句废话。他听清了太宰治的话。

于是，太宰治睁着双眼，看着中原中也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对他说了一句：

“做噩梦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隔了几秒，中原中也又说：“好啊。”

再度躺下去的时候，本来暖和的枕头已经失去了温度，变得冷冰冰的。中原中也睡意朦胧的脑袋被这阵冷给刺激了一下。他确定他听见太宰治说了什么，他没有后悔的打算，也不想干扰自己继续的睡眠。只是在再度入睡之前，他身边多了一个人，和他共享同一个枕头同一张被子。那人身上的冷气涌进他怀里，他闭着眼睛皱了皱眉，脑子里却在想：

下次再也不去那家酒馆了，老板废话真多。

比太宰这家伙还多。

-END-

是摸鱼 第一次写太中 太中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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