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家安×诗人雷。全程安哥第一人称自述。

非常我流。3k+短。烂尾。（被打死

好吧其实我是为感谢小繁给我的长评xdd。特别谢谢她！！）

然后为了表示我是亲妈我就来了个比上次还退步了许多的刀子

以及，黑体字那儿的第一人称是我。我。

其余作品→归档

·

【你若和安】

“我第一次见到雷狮是在那座破旧公寓房的门口。当时伦敦的天气是你想象不出来的那种阴霾，雾气混合着水汽一并弥漫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笼罩了路边收益寒酸的弹唱艺人模糊的身影。

“当时我在寻找能够租借的住房时，看见了那栋公寓的招单。第一眼看去我就挺喜欢那栋公寓。即便它伫立在伦敦繁忙街道的中心，身上风尘仆仆地沾满尘土。

“但它破旧的墙壁上缠绕着的藤萝是我喜爱的那种颜色，它是种绿油油的青翠，符合我那段时间画得顺手的风格。

“于是，我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了进去。没想到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撞见了他，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在伦敦有这样的人——他看上去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青年模样，脸上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恣意。那种表情在当时灰蒙蒙的伦敦太少见了。你在路边只能看见面色低沉、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路过，就连小小年纪的孩子走街串巷地跑动也一声不吭，脸上的笑容被层层叠叠的雾气遮盖。

“没有人脸上有着他那样的神情。一种怀抱着梦想与极端自信的神情。

“而他的眼睛注定令我今生难忘。是的，他的独特的紫色双眼像是我未曾见过的星辰大海，像是盛满了光。这确是我第一眼看见他面容时条件反射做出的联想，而那双眼睛给我带来的印象至今依然刻在记忆里，磨灭不去消失不了。

“当时我便惊叹于这双眼睛所发出的神采。我忍不住心想，自己终有一天要把它画下来。

“后来我得知，这位青年的名字叫做雷狮，他正住在我楼层的下方。据房东所说，他是一位吟游诗人，不知道什么出身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暂时住在伦敦。

“在我印象里，吟游诗人的确不是他这个样子的。我也相信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没有他这样的吟游诗人，当然如果他确确实实是个诗人的话。

“我和他的第一次交流是在雾气弥漫的傍晚。我记得那天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亮有一盏格外清晰的灯，因那光正好罩在他的面容上，使那双眼睛格外璀璨而明亮。

“后来我仔细打量了他的脸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双令我震撼的眼睛里还弥漫着一种消磨不掉的傲气，以及一种对自由的渴望。这使他的眼睛和气质如此独特，有一种刻入骨髓的与他人的不同。

“他第一句问我的话是：‘你是谁？’

“我如实回答说，我叫安迷修，是一名画家。

“一名并不出名的画家。当时在昏黄的油灯下，他仔细端详了我的面容片刻，随即掀起唇角一笑。这使他的那双眼睛弯起，显得更加朦胧。

“‘有趣。’他说，‘你既然是个画家，帮我画幅画怎么样？’

“我欣然应允。因为这样我便有更多时间可以打量那双夺人眼球的眼睛，并在心里思索怎么才能将那种独特的颜色完整地画出来——哦，当时这还只是画家的一种天生对美好之物的爱慕，并无其他。更何况，我并不排斥多画些画用以磨练自己的画技。

“据雷狮所说，他想让我画的是副人物画。他在看过我为数不多的肖像画之后——我大部分时候都沉迷于静物速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塞给我一张破旧的画片。画片里是一个黑发的男孩，年纪不大，面容平静，扣着一顶堪堪遮住眼睛的帽子。

“我感到好奇，却并没有询问他这是谁，只是在心里记好了画片的特点之后专注地挥动画笔。人物画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但理所当然，画不出静物的传神——所以我对于初稿并不是很满意，免不了要再三修改。

“一天清晨，天边的云雾是淡淡的凝青色，近乎透明。我搁下画笔放松下心绪，意外地透过窗户看见雷狮正站在门外的街道上。他挺拔的背影背对着我，那条洁白的头巾似是在随风飘扬。

“出于好奇，我走了出去，下楼去到门外。他正对面前的一个小女孩说着什么，微微弯着腰。那个小女孩我有些面熟，应该是隔壁一户人家的孩子。这个年代穷人总是很多的，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小女孩灰旧的布衣和她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她总将眼睁得大大的，目光却一直显得迷惘而安静。

“然后，我便看见他一直在对那个女孩说话。当时他的表情我看得十分清楚，是一种恬淡的表情，并不似平常那般傲气。稍许敛了几分骨子里的嚣张。

“那个小女孩仰着脸很认真地听着，突然就笑了。那一瞬间我有些发怔，因为那笑容就如同一朵花，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百合，雪白的那种，绽放在尘土飞扬的街道里。我许久没再见到过这样的笑颜，不由得为之动容，即刻匆匆奔回屋里拾起画笔。

“画作一气呵成，但是当时那份感触我觉得仅凭自己目前拙劣的画技是无法再现出来的。然而我还是将它带给雷狮看了，当时，我看得清晰，他那双明亮的紫眼睛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后来我才注意，这副小女孩的肖像与我后来完成的那个黑发男孩的画作，神情颇有几分相似。他们的表情都带着一丝不食烟火的安静，亦都栖息在繁杂忙碌的人群里。

“在完成几幅人物画像后，我诚恳地请他让我画几幅他的肖像。也是从那一刻我才开始真正了解这位传说中的吟游诗人的脾性。他并没有他那副俊秀样貌那般安然的性子，反而显得格外恶劣。我还记得我曾经听闻消息赶去街头，他正单方面地碾压着几个光天化日之下胆大包天的混混匪徒。

“我花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拖回来。他的性子在大部分时刻是掩盖不住嚣张的，同时一旦惹怒了他就如同孤身闯入雄狮的栖息之地。在我忙忙碌碌地画完一张又一张那双独特的眼睛，又再不满意地一张一张扔掉重画的过程中，我对他的了解愈发多了起来。

“记得有一次，雷狮与我说他曾在海上航行时见到过一副画像——噢，对了，他说他曾经是个海盗，以掠夺为生，恣意自由地航驶在天地之间。而且一提到自由，他的一双眼睛便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跃跃欲试。

“他说，那副画画的是中世纪的骑士，面容极其像我。他还说，我的性格也跟骑士差不多，古板严谨，遵循着什么和平公正的骑士道，其实全是自己招揽来的破麻烦。

“当时，看着他满不在乎眯起的眼睛，我觉得他确是像是他自己曾毫不在意承认过的俗称恃强凌弱的海盗。

“我承认，因为立场颇有不同，我与他之间倒也是有许多不合之处。但即便是这样我们依旧维持着每天都能见面的奇异的关系，且至今的唇舌交战也未有一方完全领先，倒是件怪事。我是没什么兴致与他吵的，只是无奈于他顽劣又聪慧的脾性，有时也因为他的针锋相对而忍不住气极反笑地驳回。不过这才大抵算是中了他的套了。

“其实我发现，他弯起唇角得意笑起来的时候，才像是同那双眼睛有着一模一样光彩的模样。初见时伪装的冷漠乖僻不适合他，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眼眸深处燃烧着的那一份不灭的渴望，极其自信又自傲。

“渐渐地我便与他熟识起来。有一次偶然得知，我所画的那个黑发男孩其实是他的弟弟。通过雷狮难得微微异样的神情，我内心猜测他可能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我依旧忙碌地一边画些别的画维持生计，一边继续绞尽脑汁地尝试着画出他那双紫曜石般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傍晚，我因画作时间太久而眼睛酸涩，起身去拨煤油灯时，在门外看到了他略显踉踉跄跄的背影。我一惊，下意识地过去扶他，不经意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我知道他喜爱喝酒，我也曾数次提醒他注意少喝一点，只是他显然并未听我的话。

“当时我有些惊讶，喊了他几次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我只得先把他放躺在沙发上。当时他一躺下就熟睡了过去，面容安静不似平常的顽劣，长长的黑色睫羽垂下遮住一双璀璨的眼瞳，只有眉心还稍带防备地微微蹙起。也许是曾经的经历打磨出来的、不容易消失的警惕。

“我记得我当时只盯着他的面孔看了片刻。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跳，因那双曜紫色的双眸正一眨不眨、径直而固执地看着前方。我似乎看见有水光沉淀在他的眼底；然而当我弯下身仔细看时，那抹温润的颜色又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我的错觉。

“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抬手拽住了我的领子。我猝不及防，俯下身去。”

说到这时，棕发的少年停顿了片刻，随即举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透过袅袅雾气看着他眯起的碧绿瞳孔，内心的感情有些难以名状。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他笑了笑。

“他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伦敦那块是个小地方，我知道留不住他。

“因为他说过他是要追寻星辰大海的海盗啊。”

“所以，你最后也不知道他的弟弟怎么样了，以及他为什么会喝醉。”我说。

他垂眸，随即抬起视线冲我笑笑。

“是啊。”

“不过，在他临走的时候，我把我至今为止画得最满意的一副肖像送给了他。但我感觉我永远画不出那种闪烁的曜紫色，以及他眼睛里所有人都触而不及的光。

“所有人。包括我。”

我哑然。而他神态自若，反问我：“你知道他给了我什么吗？”

我没回答。

“他露出和平常无异的顽劣的笑，递给我一沓画纸。我展开，发现全是我之前画得不满意的画作。皆被我揉了抛在废纸箱里，却没想到他却看见了。还尽数收集起来，码得平整整齐地交还给我。

“然后我便看到他的身影在夕阳下远去，在码头的尽头处消失不见。我没有说再见，他也没有。

“因为我们都清楚，再见不到了。”

我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看着他。

“至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也没资格知道。不过我相信他去追寻他所想的自由了，那双眼睛如此见证。我知道他会做到。”

安迷修顿了片刻，随即展颜一笑。

“因为那双眼睛里有着星辰大海，是我所触而不及的光。”

-END-

其实上我只想说这种终于可以抛开繁复的修辞以及简约了不少的文章写起来真爽啊

虽然感觉我又深夜写文导致ooc抛到没边了。

但是因为放飞自我导致写得很带感（你要脸吗

小繁你要相信我是爱着你爱着安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