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瑞】《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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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的点文!讲是嘉瑞的现代pa糖但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现代是什么鬼啊

因为上一篇点文太长(还没写完)导致这篇拖了许久。非常抱歉(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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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

 

嘉德罗斯醒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有点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入目的是雪白的墙壁与天花板,装饰朴素的家具,窗外灿烂的光线被枣色窗帘挡得严严实实。

 

他缩在被子里想了半秒,想起来了。这是在格瑞的家——然后他肩膀上的伤口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这令他又想起前几天发生了什么,没忍住皱了皱眉头,随即低声咒骂了一句。

 

“该死。”

 

那天的魔兽锋锐的獠牙刺入肩膀的感觉依旧生动而鲜明,更何况在这之前嘉德罗斯的肩膀已经负了伤——当时格瑞的厉斥他至今难忘;然而伤痕不是关键,他现在只要想到格瑞,就觉得火大。连带着伤口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嘉德罗斯想不通,就算他是为了格瑞受的伤,格瑞又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对他说出那种话。这不像是格瑞,嘉德罗斯闷闷地想。

 

他盯着那扇昏暗的窗户发呆了许久,心里想着把窗帘拉开晒晒阳光,又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伤口疼得他不想动。空调呼呼地吹着,凉飕飕的风直往他面上扑;嘉德罗斯伸手去够遥控器,突然听到门把咔嗒一声响。

 

他倏地把手缩回来,迅速一扯被子蒙住脑袋。当格瑞走进来的时候,嘉德罗斯已把全身严实地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地装睡。他尽力使自己呼吸均匀,内心里恨恨地琢磨着可别被看出来。

 

 

格瑞注视着床上蜷成一团的人影,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角。

 

这下有点麻烦了。格瑞想。嘉德罗斯的自高自大和唯我独尊是出了名的,这家伙除了格瑞以外谁的话也不听。当然就算是格瑞他也有很多次没听的时候。

 

比如前天。明明他叮嘱了多次不要惹事,嘉德罗斯还是毫不自知地去招惹操控着强大元力魔兽的混混。虽放在以前肯定不成问题,但是前不久嘉德罗斯才与众参赛者联手打败了创世神,身负重伤极其不在状态。格瑞赶过去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打算把命交代在那儿。

 

王是不会死在这种地方的——事后嘉德罗斯斜睨了他一眼如此说道。语气高傲自负得很。但是格瑞依旧牢不松口冷眼相待。当时的状况可是把他震得惶遽,当即挥起烈斩上前却被嘉德罗斯挡开,硬生生用他的神通棍把那头魔兽一劈两半。

 

然后一身血迹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嚣张又得意地弯了唇角。

 

 

“因为那群混混不知死活。”面对格瑞冰冷的质问,嘉德罗斯抱着手嗤笑了一声。

 

“他们敢说你的坏话,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幼稚至极。格瑞揉了揉急得血红的眼睛,毫不含糊地把嘉德罗斯拖起来。后者强烈挣扎,在他撂下几句狠话之后顿时消了声响。

 

然后一晚上格瑞都没再说话,给嘉德罗斯上药包扎时也下手不轻,不顾他在沙发上的叫骂抗议;最后把绷带一扯箱子一收就不声不响地回房,顺手把跟过来的嘉德罗斯用力推了出去给房门落了锁。

 

那天晚上他晚饭都没做。不过嘉德罗斯决不会把自己饿着,打电话叫来外卖顺带着把他那份放在了门口。第二天一整天下来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其实大抵是格瑞闭口不言,嘉德罗斯郁闷地拧着眉也不好搭话。格瑞不理他,他自己换药膏绷带又太麻烦,只好出门远远去找雷德。

 

冷战持续了快两天。然后到今天早上,就是这种状态。

 

格瑞收了思绪,看着床上人冒出被子外的乱散在枕头上的金色发丝,在内心叹了口气。

 

“嘉德罗斯。”他声音不大地说,“起床。”

 

没有反应。格瑞默数到五秒,空气里依旧安静得仿佛激不起涟漪。他知道嘉德罗斯醒着,也知道他现在的变扭是因为自己先冷脸相对。格瑞却不打算先自主达成和解。这样下去嘉德罗斯根本不知道控制自己的行为,也压根不知道该对自己的性命负起责任。

 

他又等了几秒,随即探身过去翻到床上的遥控器,啪地一下把空调关了。他没想着直接把被子拽开,那样只会更糟糕。他可不想和这家伙在逼仄的房间里就抄起武器打起来。

 

“嘀”地一声。几乎是瞬间,房间里开始升温。三伏天的天气热得惊人,闷在没有空调的屋子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格瑞仿佛看见床上的人影动弹了一下,却又很快没了动静。他也不在意,语调平平地说:

 

“我出去买菜。在我回来之前,给我从床上起来。”

 

想了想,补充一句:“把被子叠整齐。”

 

随后,格瑞转身去拉门,顿了顿,又折回来把厚厚的窗帘拉开。阳光“哗啦”一下洒满整件黯淡的屋子,灿烂得几乎晃到他的眼睛。

 

格瑞最后瞥了一眼嘉德罗斯,把空调遥控器拣起来出去了。

 

嘉德罗斯在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时,慢慢地从皱成一团的被子里坐了起来,表情阴郁地按了按眉心。

 

格瑞出去了。而且顺便带走了他的空调遥控器。

 

照这个天气,没空调他活不成。这是铁了心要把他叫到客厅去——算了,反正格瑞现在不在。嘉德罗斯烦躁地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垂肩金发,翻身从床上下来。

 

他愿意去买菜了总归是件好事,前几天可都是嘉德罗斯自己辛苦地订好外卖再亲自送到他门口的。当然他认为这真的只是顺手与勉强而已;顺便一提他可不认为格瑞能把遥控器装到那么一小点儿的菜篮里,没准到处找找还能翻到。

 

只要一找到就立刻回房去——嘉德罗斯这么下了决定。而且,一想到格瑞挽着菜篮去超市买菜的样子,他就止不住想笑。

 

 

日上三竿。格瑞在人流没那么密集的超市里穿行,一手提着篮子来到装蔬菜的区域,他弯身翻找着框篮里的蔬菜,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尖细的呼喊:

 

“格瑞大人!”

 

他顿了顿,随即向声源看过去。是几个不认识的人,均是一副黑色袍子与银白面具的怪异打扮,惹得为数不多的路人频频侧目。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人急冲冲地向他走来,其中有个别还夸张地弯腰鞠躬,连带着袍角在脚下跌跌绊绊,滑稽得很。他淡漠地将眼一垂,不感兴趣地看回自己手里掂量的茄子。

 

“格瑞大人,许久不见……”临头的高个黑袍人嗓音尖得仿佛被掐了脖子,格瑞不动声色地蹙蹙眉。“请问您有没有加入我们鬼天盟促销宣传广告企业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的活动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宣传促销,实际上有仔细考虑现今的市场……”

 

很吵。格瑞厌烦地抬抬眼皮,勉强拾到一个卖相不错的茄子抛进菜篮里。身边的人还在不倦不休地喷着唾沫星子,大谈特谈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经费只要998呀……直到他都要结账了,还一路叽里呱啦地跟着他。

 

格瑞在超市门口终于回了头,无视一群人面具下疑似如释重负得喜出望外的目光,语气冷冷地开口。

 

“喂。”

 

“是!格瑞大人有何吩咐?”一群人丝毫没注意他的表情,激动得眼冒星星。

 

“我看着很像是愿意成天做传销活动的闲人吗?”

 

“不,不是的……但是……”临头的黑袍人结结巴巴。一群人面如死灰地相觑。

 

然而格瑞已经没有闲心再听下去,拎起菜篮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超市。几个鬼天盟的残党呜哩哇啦地追了上去,跑出大门后左顾右盼却已看不见人影。

 

 

格瑞一路顺畅无阻,拐过阶梯掏出钥匙上楼。他进门便看见嘉德罗斯一声不响地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空调风又大又凉,吹得人简直身心舒畅。

 

金发少年的表情阴恻恻的,估计是没找到遥控器而不得不待在客厅里,因此感觉不快吧——格瑞猜想,对他脑袋后随手扎起来的发辫注视了许久。在走进厨房的路上他顺便瞥了一眼嘉德罗斯的房间,被子被简单粗暴地一折两折,堆起一个鼓鼓囊囊的方块。

 

格瑞哑然失笑。属于一种另类的反对?他转头看向嘉德罗斯,后者一脸变扭地直直盯着显示屏,鎏金的眼底映满不快,平常的戾气里卷挟了几丝孩子般的幼稚。

 

格瑞在心里好笑般地叹了口气,把菜篮放到台子上,拧开了水龙头。这场冷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可能在某个时刻就出乎意料地化解了。他现在丝毫不在乎这一点,只是感觉那家伙很快会坐不住。

 

水流哗啦啦地从蔬菜上淌过,格瑞听到客厅传来稍显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嘉德罗斯推门进来,不吭声地取了个玻璃杯接满白开水。他在厨房里顿了片刻,这时间里格瑞并没与他投射过来的目光相对,而是自顾自地洗手里的蔬菜。

 

然后,嘉德罗斯转身就出去了,就这么把门开着。空调的凉气顿时从客厅一阵阵汹涌地扑进来。格瑞看了门一眼,心想这么明显的行为他竟然做得出来。

 

然而很快,嘉德罗斯又折回来,砰地把厨房门关紧了。

 

格瑞:“……”

 

……活该变扭死他。

 

 

离饭煮好还有一段时间。格瑞开门出来,嘉德罗斯依旧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一看到格瑞当即转开目光,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格瑞抬头看了一眼空调的风片,又沉默着瞥了一眼嘉德罗斯被风吹得翻飞的发丝,转身去自己的房间,把药箱拖出来。冷战前嘉德罗斯每晚都是到他房间蹭觉的,被他强硬推出去后就来夜袭。每每格瑞不受控制地想抽出烈斩,总是莫名因为嘉德罗斯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而按捺下来。

 

后者屡次胜出。只是在冷战之后,这招不管用了。

 

格瑞转身出来,把药箱撂到茶几上,伸手拿过遥控器把空调风口调上。嘉德罗斯蓦然感觉身上一股暖意,之前憋着一肚子火居然没感觉到空调一直凉飕飕地对着自己吹。他怔了怔赶紧抬头,目光直接对上那张清俊得过分的面庞。

 

“换药。”

 

格瑞声音冰冷,语气里带点儿不由分说。嘉德罗斯无趣地撇撇嘴,在心里嘁了一声,扯了扯宽松的衣服领口,露出绷带。

 

原先雪白的布条已经明显得看出被血浸染的颜色。格瑞敛了瞳,伸手帮他拆开,感觉到对方因为疼痛而紧绷身体,看过去表情又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格瑞察出心里爬过几丝异样的感觉,却不动声色地撇开。

 

他把绷带系数拆完,裸露在凉凉空气里的伤痕看上去狰狞而锋利,嘉德罗斯却依然跟没事人似的。格瑞一言不发,迅速地在伤口上抹上药膏。

 

嘉德罗斯感觉到格瑞微凉的手指粘着药膏一层层涂在他的肩膀,疼痛之余更鲜明的却是药膏冰凉的抚慰感。他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嘴张了半天还没想出来话,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他的表情徒然低沉,不禁侧头看了一眼格瑞。格瑞垂下的目光顿了顿,手上动作却没停,好像没听见门外愈来愈响的扑打声一般,膏药涂完了又不紧不慢地开始缠绷带。

 

嘉德罗斯愈发坐不住,剧烈的拍击声尽数撞在他的耳膜,吵闹得很。他几乎没忍住想起身去踹门,却在思想付诸行动的前一刻被格瑞有先见之明似地按住。

 

“别动。”他说。

 

嘉德罗斯当真没动了。或者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格瑞已三下两下地把绷带绑好,利落地撕断后推开箱子起身去开门,路上顺便抽了张纸把手揩净。

 

门一开,露出的是银白的面具与黑色长袍——鬼天盟的那一伙人?格瑞的眼底徒然流露警惕。面前这几个人能顺到自己的家,本事不小。

 

看得出,这群残党和超市里的并不是同一群人。但肯定是同伙。格瑞不动声色地想着,已然准备召唤烈斩。

 

这时,对方开口了,声音如同菜刀嗑在磨刀石上喑哑,语气拖沓又谄媚:“格瑞大人,许久不见。我们是鬼天盟的成员,此次前来是想同您商讨一下有关嘉德罗斯大人的讨伐计划……”

 

称呼语几乎一样,内容却丝毫不妨碍地使格瑞蹙了眉。

 

又来。比赛都结束了,这群不知死活的人什么时候能消停点。——还总是想着把他拉拢入伙。

 

“不需要。”格瑞稍微压低声音以防嘉德罗斯听见,淡漠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带了几丝凌厉。

 

“我已明确和鬼狐天冲表示,我不参加计划。别白费苦心了。”

 

对方不甘心地凑过来,格瑞几乎能想象到那张面具下咧开的难看笑容:“可是,嘉德罗斯大人如若死了,受益均分——格瑞大人的收成,能占百分之六十。”

 

不需要——格瑞厌烦再说这三个字,干脆上前一步直接盯视着那几个恼人的家伙,语气里染上不自知的咄咄逼人:“你们听着。”

 

一群气势汹汹的宣传人员被前大赛第二的气势唬到,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回去和鬼狐天冲讲,就算退休了也不要随手把烂摊子甩给没有智商可言的家伙。”他说。

 

“想讨伐掉那个神经病,你们做梦。”

 

下一秒他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因为嘉德罗斯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明显地带着顽劣的笑意:“喂。”

 

几天没听到这家伙的声音,格瑞居然稍许有点儿想念——他很快把这个念头拍回了脑海深处,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身高比他矮上一头的少年。嘉德罗斯此刻正笑着——笑容里嚣张地印上了几许得意扬扬,却又不令人反感。似乎一个孩子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忍不住要昭示宣告的炫耀。

 

还没等格瑞说出什么能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话,嘉德罗斯已经扯住他的领子,拉近了他的脸庞。然后直接将他没机会再说出来的不饶人的话堵在了唇角。格瑞内心里拉紧的警示条在一瞬间尽数崩断,他仅剩的理智最后在内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格瑞想,自己又栽在他这里一次。

 

也罢,只要起到了告诫的作用——好吧他们都知道。双方都收到了警告,但是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一点真是糟糕透了。他坚决地认为。

 

 

直到嘉德罗斯放开格瑞,门外的那群人依然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前大赛第一带着危险的笑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

 

“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嘉德罗斯慢悠悠地说,鎏金的眼睛眯成一线。一群黑袍人的身子全部抖得跟筛糠似的,想要跑腿却止不住发软,动都不能动。

 

他像是在欣赏面前一群人的惶遽,心情极好地弯了弯唇角,伸手召出神通棍,流火的前端极快地一转,径直指准对方颤抖的眼睛。

 

“所以,不用我说了吧。

 

“你们,谁先上?”

 

-END-

 

深夜写文的弊端就是,写到后面已经困得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ooc到没边((。)

以及,文笔一如既往、渣得令我绝望。

——感觉自己,对不起这位非常文触的太太(扑通一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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